第(1/3)页 行宫书房,窗外已见晨曦。 李彻刚批完几份奏报,正用着早膳。 见秋白一身寒意踏入,便指了指对面座位,笑道:“这就回来了?朕还以为,你要在家中多盘桓些时日,处理族中事务呢。” 秋白行过礼,并未就座,恭声道:“秋家之事,该清的已清,该断的已断。” “若他们不能顺应时势,纵有金山银海,也不过是冢中枯骨,迟早被尘埃掩埋。” “属下能做的已做完,余下看他们自己造化。” 李彻闻言点了点头。 这便是他看重秋白之处,恩怨分明,行事果决,绝不拖泥带水,更不会被所谓的家族牵绊住脚步。 他放下筷子,用绢巾拭了拭嘴角,神色稍微正了正。 “也好,你既回来了,接下来的事便交给你了。” “荆州这几家撞上来的该收网了,赢布打架是一把好手,但这种细致活还是你来做更让朕放心。” “臣,领旨。”秋白没有任何犹豫,躬身应命。 接下来数日,荆州城上空仿佛笼罩了一层无形寒霜。 秋白手持皇帝手谕,统调随驾锦衣卫、守夜人精锐,并要求本地府衙捕快协从。 一场收割行动,迅速在犯事的几个世家展开。 全副武装的军士破开大门,秋白那张脸出现在惊惶失措的家主面前。 这些家主往往会哭诉,自己已经交出了全部资产,不知陛下还要什么。 然而,秋白的话不多,往往只有几句: “东城别院,后园假山第三块基石下有一个秘库。” “祖坟往西七十步,老槐树根下方。” “你三叔公那一房早已废弃的染坊,地下窖室,入口在西南角水缸下。” “城外包给佃户的田庄,牛棚底下的地下室。” 他的声音没有起伏,却是十分笃定,仿佛亲眼见过这些家族传承数代的藏宝地。 世家家主们一脸呆滞,道心破碎。 这些秘密他们是死死守着,连说梦话都不敢吐露分毫,向来是家族核心秘密。 陛下是如何知道的呢? 事实上,王远山留下的册子,结合守夜人近期的周密侦察,早已将这些秘密标注得七七八八。 藏是藏不住的,没有人真正能拥有这些财富,他们的祖宗只不过是替朝廷保管而已。 于是接下来几天,荆州城的百姓目睹了一车又一车贴着封条的沉重箱笼,从往日门庭显赫的宅邸中运出,汇入行宫外的车队。 金银锭、珠宝玉器、古玩字画、成匹的上好绢帛......甚至还有一些明显违制的物件,被匆匆覆盖着运走。 车队的马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沉甸甸,车轮深深碾入泥土路面。 与此同时,几扇木栅囚车也驶出了大牢。 里面关押的,是这几家中罪行最重的主犯。 他们颈戴重枷,脚缚铁链,形容狼狈,昔日的威风与体面荡然无存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