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山河鼎! 但又不是完整的山河鼎。这尊虚影比真实的鼎更大、更暗,鼎身上布满了扭曲的黑色纹路,那些纹路像活物一样蠕动,散发着令人作呕的不祥气息。最可怕的是鼎口——那里翻滚着浓稠的黑雾,黑雾里隐约能看见无数张痛苦挣扎的人脸! “他把自己的神魂……和鼎绑定了?!”顾雪蓑终于不装睡了,猛地睁开眼睛,脸色难看到了极点,“疯子!这疯子居然用这种邪术!” 苏清晏死死盯着那尊虚影,手指在袖中飞快掐算,越算脸色越白:“不……不只是绑定。他在用厄运侵蚀鼎的本源!刚才沈砚用泪形水晶修复裂痕,反而给了他机会——水晶的力量暂时压制了鼎的防御机制,让他乘虚而入!” 她转头看向沈砚,声音发紧:“他现在……成了鼎的‘邪灵执鼎人’!只要他的神魂不灭,鼎就永远有一半掌控权在他手里!” 沈砚感觉胸口的水晶印记在发烫。不是温暖的烫,是警告般的灼热。他能清晰地感知到,山河鼎内部正在发生可怕的对抗——一边是水晶带来的、充满生机的修复之力,一边是谢无咎灌注的、腐化一切的厄运黑潮。 两股力量在鼎内厮杀,把鼎当成了战场! 而作为执鼎人,沈砚能感觉到那种撕扯的痛苦。就像有人在他脑子里打架,每一拳每一脚都震得他神魂欲裂! “咳咳……”他捂住嘴,指缝间渗出鲜血。不是普通的血,血里带着细碎的金色光点——那是人皇血脉被反噬的迹象。 “沈砚!”苏清晏冲过来扶住他,动作快得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为什么这么着急,“你怎么样?” “还……死不了。”沈砚咬牙站稳,擦掉嘴角的血,盯着谢无咎,“所以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?什么收集气运、重启天地,都是幌子?你真正想要的,是成为山河鼎本身?” 谢无咎笑了。这次是真正开怀地笑,笑得肩膀都在抖。 “聪明。”他赞赏地点点头,“沈砚啊沈砚,我真是越来越欣赏你了。可惜,你明白得太晚了。” 他展开双臂,身后的鼎影随之扩大,几乎笼罩了半边天空! “三千年来,山河鼎镇压九州气运,制定规则,决定谁该兴旺谁该衰亡——多么傲慢,多么可笑!”谢无咎的声音里带着狂热的兴奋,“凭什么由一尊鼎来决定众生的命运?凭什么所谓的人皇血脉就能成为执鼎人?凭什么情爱会成为诅咒?” 他一步步往前走,每走一步,脚下的荒草就迅速枯萎、炭化,变成黑色的灰烬。 “我要成为新的规则。”他盯着沈砚,眼睛里燃烧着黑色的火焰,“我要让这尊鼎,变成我的身体!我要亲手改写一切——没有情爱诅咒,没有血脉限制,没有正邪之分!只有我!只有我的意志,才是天地的法则!” 疯了。 彻底疯了。 赫兰银灯的狼耳背到脑后,全身的毛都炸起来了。这是野兽面对天敌时的本能反应——她能感觉到,眼前这个“人”已经不能称之为生物了。他是灾难的化身,是规则的癌细胞,是必须被清除的……怪物。 “父汗……”她忽然想起什么,脸色惨白地看向雪山方向,“谢无咎的弟子控制王庭一年……难道……” “猜对了。”谢无咎居然听到了她的低语,侧头看过来,笑容温柔得像在跟小朋友说话,“你父亲,赤焰可汗,是我最成功的试验品之一。用血祭狼神的名义,我把厄运的种子埋进了他的神魂里。现在,那颗种子应该已经发芽了。” 他打了个响指。 雪山方向,忽然传来一声震天的狼嚎! 那不是正常的狼嚎。声音里混杂着痛苦、疯狂,以及……某种非人的嘶吼!紧接着,雪山之巅亮起冲天的血光!血光中,隐约能看见一头巨狼的虚影在仰天长啸,但巨狼的身体是半透明的,能看见内部有黑色的脉络在蠕动,像寄生虫一样啃食着它的生命! “父汗!”赫兰银灯目眦欲裂,转身就要往雪山冲。 “站住!”霍斩蛟一把拽住她,“你现在过去就是送死!没看见那玩意儿不对劲吗?!” “那是我父亲!”赫兰银灯吼回去,眼睛通红,“就算他疯了、被控制了,他也是我父亲!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——” “所以你要去陪葬?”霍斩蛟的声音冷得像冰,“赫兰,你清醒一点!你父亲已经被控制了,你现在过去,要么被他杀死,要么被他体内的东西寄生,变成第二个怪物!那你这些年拼命逃出来、拼命变强是为了什么?就是为了回去送人头?!” 赫兰银灯僵住了。 她咬着牙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血顺着指缝滴下来。但终究,没再往前冲。 第(2/3)页